碎墨里的痴嗔 | 拆解《鱼水欢第一回锄儿怎识怨妇怨》里那些藏不住的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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锈锄头上开牡丹

要说《鱼水欢第一回锄儿怎识怨妇怨》这个标题,活脱脱像在老槐树上钉银钉子。农具和闺怨这对八百杆子打不着的物件,硬给揉成了缠丝玛瑙般的矛盾体。您瞅那"鱼水欢"仨字儿,本该是春江花月夜的景致,倒栽葱似的扣在"锄儿"与"怨妇"中间,生生砸出满地碎玻璃渣子。

最绝的是把农家铁器往怨妇身上戳。锄头是翻土的,怨妇的恨意却是往心尖上刨的。这标题里的"怎识"两字,好比黄梅天里晒棉被,憋着股子潮湿的委屈。咱们老祖宗挂在墙上的犁耙都能听见深院小楼里的哭腔儿,谁承想这冷热碰撞能迸出火星星儿来?

瓦檐下悬红绸

细看这段"锄儿"与"怨妇"的唱和,倒像是青石板上绣鸳鸯。农妇的手是要握锄把子的,可指尖的血泡里裹着的,偏偏是浸着脂粉气的苦水。您说那锄头刃口要是能开口,准能扯出半匹褪色的红盖头。

故事里老佃户蹲在田埂上磨锄头的场景,倒影里映着新媳掐被角的指痕。锄尖刮起的泥星子飞过矮墙,正巧落在妆奁匣子的铜镜上。这两股子不相干的日子就这么生生掺和在一起,像陈年的艾草混着茉莉香片,熬出来的味道能把人呛出眼泪。

灶膛灰烬埋诗笺

要论这出戏里最扎心的,莫过于把过日子当拆线头。白天在地头挥锄头的力气,半点儿也使不到半夜补衣裳的银针上。您看那春耕时撒的种子,跟缝在衣襟里的红豆压根不是一茬庄稼。

最绝的是用农时的节气当引子,惊蛰的雷声劈开的是绣枕里的棉花。谷雨时节插的秧苗,倒像是往心窝子里扎钢针。这些个农事记程啊,活脱脱成了怨怼的密码本,锄头划拉在地里的沟壑,分明是刻在日子上的伤痕

麻绳专挑细处断

说到底这戏里最狠的招数,是往粗布衣裳里头藏金丝线。农家的俚语混着闺怨的酸词儿,好比往井水里兑花雕。您说那锄头把上的裂口,可比不得心上结的痂。满台的庄稼把式说着田亩经,话里话外兜着的全是胭脂债。

这戏班子当真把人生揉碎了往台上撒。那些个怨怼倒像是开春的野菜,任你使锄头怎么刮,隔年又冒出新芽来。到最后才咂摸出滋味,原来说的是庄稼人心里也住着断肠人。瓦瓮盛的粗茶里,晃着的都是没咽下的痴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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