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生一副笑匠骨 演戏就爱“掏心窝子”
春晚后台的化妆间里,你总能看到个叼着烟卷的东北大妞——不用猜都知道是高秀敏。别的演员上台前紧张得搓手,她倒好,拿着台本跟人唠着家长里短。有回道具组的椅子坏了,她蹲地上就掰木条子:“别整那虚头巴脑的,咱东北老娘们儿啥不会修?”
这种泼辣劲儿全给带进戏里头了。导演喊开机从来不说“开始”,专冲她喊“秀敏!该你撒欢了!”果然,摄像机前说哭就哭,说笑下一秒能拍大腿。当年跟赵本山排《送戏》,愣是把写着“戏改三遍”的剧本画成连环画:“老赵你看,这块加个绊跟头更哏儿!”这话把全剧组都逗乐了。
农村大舞台练成的“神反应”
在五常县城文化馆那会儿,高秀敏就是个“救场王”。有次演《老两口学毛选》,演老头子的演员拉肚子,她抓过假胡子往脸上一贴就开演。台下大爷直拍腿:“这老太太比爷们还虎!”二十年剧团摸爬滚打,早把即兴反应练成肌肉记忆。
最绝的是2001年《卖拐》直播,范伟临上场发现拐杖少了一根。眼瞅着要穿帮,高秀敏扯着大嗓门就嚷:“拐呢?拐呢?不搁炕头儿杵着吗?”这神来之笔反倒成了经典台词。后来范伟说:“有秀敏姐在,天塌下来当被子盖。”
戏里戏外都有股“热乎劲”
别看她台上咋咋呼呼,片场吃饭时准能摸出瓶辣椒酱:“来!拌饭吃才香!”冬天拍外景,她的军大衣口袋跟百宝箱似的,暖宝宝、护手霜见人就塞。有年冬天拍《刘老根》,新来的场务冻得直哆嗦,她把自己貂皮大衣往人身上一甩:“穿!姐这身膘抗冻!”
村里拍戏时更热闹,见着留守老人就坐门槛上唠。杀青后还给王家屯买了三十吨过冬煤,村长要送锦旗,她摆摆手:“整那虚的干啥?过年给我捎点酸菜就行!”如今村里小卖部门口还挂着她的剧照,老板逢人就念叨:“这可是俺屯亲闺女。”
把喜剧演成生活教科书
别看高秀敏总演些没文化的大婶,台词里可藏着硬道理。《心病》里那句“要钱不要命”成了民间反诈金句,菜市场大妈遇到保健品推销都拿这话回怼。《送戏》里教年轻人孝敬老人,现在东北农村还有人家把这段当教育片放。
老搭档赵本山最服气这点:“她能把大道理掰碎了揉进苞米面饼子里。”确实,她演的每个角色都像从黑土地里长出来的。有网友说得贴切:“看高姨演戏,就像听自家二姨讲人生。”
笑声背后的烟火气
不化妆的高秀敏最爱逛早市,挎个竹篮跟卖菜大娘讨价还价:“大妹子,这黄瓜顶花带刺的我全包了!”碰上粉丝要合影,她把菜篮子往人手里一塞:“帮我拿着,拍完照送你两根黄瓜啊!”
长春老居民区的大妈们最熟悉她的自行车铃铛声。夏天摇着蒲扇坐楼下乘凉,她一来准被围住:“秀敏!上回教的那秧歌步俺还没学会呢!”说着就撂下车子现场教学,整得跟露天排练场似的。
这就是高秀敏,从来不用“艺术家”架子端着。她把生活当戏台,又把戏台过成生活。那些鲜活的笑声啊,都是灶台上炖出来的热乎气儿,闻着就踏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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