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袍翻飞间藏着染血的竹戒尺
玉衡殿青砖沁着霜，谢怀安腕间铁链刮过石阶的声响格外刺耳。他盯着自己**红肿臂瓣**上重叠的藤条印，耳畔还回荡着三日前宗祠里那声脆响——镇北侯的巴掌狠揍在他侧脸时，镶着翡翠的护甲划破了唇角。
“兄长这双手既能执掌北境兵符，抽起人来倒比马鞭还利索。”谢怀安舔掉血珠轻笑，余光瞥见屏风后玄色衣角。他知道那个跪在雪地里替他求了三天情的男人，此刻正用匕首在掌心刻着第八道血痕。
沉香灰落在烫伤处发出滋滋响
萧景桓跪坐在药炉前挑拣白芨的动作顿住，铜盆里化开的冰水倒映出他颈侧狰狞鞭痕。这是今晨替谢怀安挡下家法时，镇北侯府二公子甩出的九节钢鞭留下的。药杵捣碎三七的闷响里，他忽然攥住谢怀安**红肿臂瓣**往药汤里按。
“疼就喊出来。”萧景桓盯着对方瞬间绷直的脊背，“王爷前日赏的玉肌膏抹了三层都不见好，这土方子虽烈...”话音未落，谢怀安反手将滚烫药碗扣在他手背，看着腾起的热气笑出声：“萧大人管好御前监察的差事便是，本王这身子可经不起您再造个新伤。”
断弦琴里掉出浸血的密信
月华爬上梅枝时，谢怀安拨断了第七根琴弦。藏在焦尾琴暗格里的密函染着**臂瓣**伤口渗出的血，蝇头小楷写着“太子欲借秋猎除萧”。他望着窗外练剑的萧景桓，那人束腕的鲛绡下还缠着替他试毒时留下的溃烂伤口。
“明日围场若有人给你递箭囊...”谢怀安突然将密信拍在琴案，话尾被破窗而入的刺客打断。萧景桓的剑尖挑开黑衣人面巾时，两人都看清了对方耳后青鸾刺青——这是皇后暗卫独有的标记。
铜镜映出两道交错鞭痕
浴池蒸腾的水雾里，萧景桓握着药匙的手突然发抖。谢怀安背上除了新添的箭伤，还有二十一道深浅不一的旧疤，最长的从肩胛骨直划到腰际。他想起三年前在诏狱，自己亲手挥下浸盐水的牛皮鞭时，谢怀安也是这般背对着他说：“萧大人这鞭子可比小时候在太学揍我时狠多了。”
“当时若知你是替太子顶罪...”萧景桓话音未落，谢怀安突然转身攥住他手腕按在池壁，**红肿臂瓣**上的鞭痕蹭过青砖：“萧大人现在该去查查，今日刺客用的弩机是不是出自兵部侍郎私宅。”
最后那巴掌落在虎符上
重阳宫宴的编钟声里，谢怀安将虎符拍在龙纹案几的声响惊得群臣酒醒。他指着自己犹带指痕的侧脸冷笑：“皇兄这巴掌狠揍得臣弟好生清醒，北境十三州换的不仅是萧景桓的命，还有南疆粮仓的钥匙吧？”
萧景桓在殿外数到第九声更鼓时，看见谢怀安拎着半坛梨花白晃出来，**红肿臂瓣**上赫然多出个渗血的牙印。“王爷又去招惹长公主了？”他扯下大氅裹住那人，“当年为块芙蓉糕被咬破手的毛病倒是没改。”
夜风卷起满地残叶时，两道影子在宫墙上交叠成扭曲的弧线。这场从太学时代就纠缠不休的巴掌狠揍与以伤换伤，终究在皇权倾轧中淬炼出淬毒的真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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